之后,厲元朗被帶出警局,硬塞進門口停放的
一輛轎車?yán)铩?
朱律師親自開車,厲元朗被一左一右兩名警察夾在中間,動彈不得。
“姓朱的,你到底要干什么!”
“厲先生,稍安勿躁,等下你就知道了?!敝炻蓭熣f著,發(fā)動車子躥了出去。
轎車一路風(fēng)馳電掣,穿過好幾條街區(qū),最終停在一個露天公園旁邊。
朱律師指了指遠處說:“看到那個小孩了嗎?”
厲元朗眨著雙眼,使勁瞅去。
果然,不遠處一個綠地上,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,正在草地上奔跑,追趕一個藍色氣球。
而在小男孩身邊,有一個五十多歲的華人女子,陪小男孩嬉笑玩樂。
只是相隔尚遠,厲元朗看不清楚男孩和女人的清晰模樣。
“用這個試試?!敝炻蓭熯f給厲元朗一個望遠鏡。
他連忙舉起來,調(diào)整好鏡頭,仔細認真觀察。
??!
厲元朗頓時大吃一驚,這不是……
是兒子谷雨嗎!
一定是他,和小時候的模樣略有變化,可厲元朗還是一眼能夠認出來,這就是失蹤三年的兒子谷雨。
厲元朗的心都要跳出來了。
日思夜想,萬萬想不到,谷雨竟然活蹦亂跳出現(xiàn)在他的眼前。
谷雨竟在這個國家,這座城市里。
厲元朗渾身激動,舉著望遠鏡的雙手忍不住抖動起來。
“谷雨!”他下意識的就要推開車門下去。
他想要抱一抱兒子,在他臉上親個夠。
三年了,一千多天不見,厲元朗真不知道,此刻用什么形容。
結(jié)果,兩名警察將他死死按在座位上,一動不能動。
而朱律師見好就收,開車果斷離開。
厲元朗趕緊回過頭去,眼睛一直望著漸漸消失的小谷雨。
“谷雨,兒子……”
他的視線已經(jīng)模糊,鼻子酸起來。
與此同時,玩得開心的小谷雨,被那名女人叫過來,一把抱起,對他說:“走,我們?nèi)フ覌寢尯貌缓???
“好?!惫扔晔箘排闹驼?。
女人抱著他,直接走向公園停車場停放的一輛白色越野車旁邊。
拉開后座車門,把谷雨交給一個戴黑色墨鏡的女子手上。
“乖兒子,你玩的高興嗎?”女子抱著谷雨輕問。
“高興?!?
女子滿意點頭,用商量的口吻又問:“我們回家看一看小妹妹,你想不想她啊?”
“想?!惫扔赉@進女子懷里,十分乖巧。
女子便命令司機:“開車,我們走?!?
當(dāng)厲元朗返回之后,朱律師穩(wěn)穩(wěn)坐在厲元朗面前,說道:“剛才你已經(jīng)看見你的兒子了,小家伙多好,乖巧懂事。”
然后把桌上那幾張紙歸攏到一塊兒,徐徐推在厲元朗眼前,拿起一支筆,商量說:“簽上你的名字,你的兒子我們一定照顧非常好,給他最好的生活,最好的未來?!?
厲元朗使勁擦了擦眼角,低著頭默不作聲,也不接朱律師的筆。
“厲先生,你不為你自己想,也要為你兒子想一想。簽字吧,對你,對你兒子都好?!?
朱律師拿著筆,在厲元朗面前搖晃著。
時間在一點一滴中度過,好久,厲元朗終于抬起頭,艱難問道:“我簽了字,你們就能保證谷雨平安無事?”
“我們說到做到?!?
“好,我簽?!眱?nèi)心激烈的掙扎著,纏斗著,厲元朗用顫巍巍的右手,在文件最下面一欄,重重寫下自己的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