別看已是晚上八點多了,湘菜館人滿為患,大廳很難找到空座位。
“有包間嗎?”云冬青問忙碌端菜的服務(wù)員。
“有哇,不過要低消的。”
厲元朗便說:“沒關(guān)系,倒是清靜?!?
上了二樓,左拐右拐,走進一個包間。
不大,能坐六個人。
點菜環(huán)節(jié)厲元朗交給云冬青了,不就是吃辣嗎,他很想挑戰(zhàn)一下。
云冬青常來,對著菜譜很痛快的點了六個菜一個湯。
兩個人有點多,沒辦法,包間是有最低消費的。像這種小包必須消費在四百元以上,否則不讓用。
等餐期間,厲元朗聊起云冬青講課事情。
他們之間,也只有這個共同語了。
“云老師課講的真好,聽你講課,是一種享受,實實在在的享受?!眳栐士隙ǖ?。
“其實,我的課大家喜歡,主要是我在備課時下了很大功夫。你們聽幾個小時,我準備往往需要好幾天。”
“我經(jīng)常把現(xiàn)實一些實際案例穿插在課堂之中,這樣才更有說服力和感染力?!?
“就比如前幾天發(fā)生的法拉利追尾逃逸案吧,我一直在搜集這方面的內(nèi)容,準備加入之后的課程中深度剖析?!?
“深度剖析?”
“對?!痹贫帱c著頭,“很明顯,這起案件有諸多疑點,絕不像表面上那么簡單?!?
“說說你的分析?”厲元朗頓時來了精神頭,兩眼微微泛起光澤。
“很明顯,陶興很可能不是真正的肇事者?!?
厲元朗對此并不奇怪,他感興趣的是,云冬青從旁觀者的角度,怎么幫他解決目前困局。
趙宇有重大嫌疑,這點是毋庸置疑的。
只是沒有任何證據(jù),單憑楊淑華的一面之詞,沒有說服力。
厲元朗想到提審陶興,但他只是政法書記,審問犯人這事,不是他的權(quán)限范圍之內(nèi)。他能做的,只有督促公安部門。
顯然,梁恩元不買他的賬,這讓他很苦惱,想不出應(yīng)對之策。
案子到了這里,陷入一個深深的漩渦中。
云冬青做個分析,這和厲元朗掌握到的情況差不多,毫無新意。
吃飯時,厲元朗心不在焉,原本的饑餓感,也由于有心事變得索然無味。
“厲書記,看起來,您是懷疑趙宇的?!?
到了這會兒,厲元朗也不隱瞞,就將傍晚接待楊淑華一事說了。
“我知道趙宇有問題,關(guān)鍵沒有這方面證據(jù),就是陶興交代了,趙宇一方也有一百個理由否定。”
厲元朗沒說的,就是張允廷那晚分析的利弊。
張允廷的意思很明確,厲元朗如果真要查趙宇,必須一擊致命,讓鄭耀奇無話可說。
顯然,厲元朗現(xiàn)在是做不到的。
云冬青夾了一口菜,細嚼慢咽中,徐徐說道:“有個情況,您知不知道?”
厲元朗搖了搖頭,“云老師你就別賣關(guān)子了,我是一點頭緒沒有?!?
“在建設(shè)大街邊上有家小超市,那里有個監(jiān)控攝像頭。據(jù)我所知,超市老板案發(fā)第二天就把店兌出去,價格非常低。之后,全家人突然搬走,去了省城禹川?!?
“您可以從他身上入手,調(diào)查原因?!?
厲元朗吃驚起來,“你是說……”
“對,我懷疑他被人買通了,我看過那家超市的監(jiān)控位置,剛好拍攝到法拉利撞完車之后的一切畫面?!?
“太好了,要是能查到那天晚上的監(jiān)控,全都迎刃而解了。”
厲元朗興奮的端起杯子,以水代酒感謝云冬青提供的重要線索。
并且在云冬青出去的機會,當即聯(lián)系了畢英雙,讓他去省城找超市老板,從那里尋找突破口。
無意中遇到云冬青,竟然給厲元朗帶來意想不到的收獲。
吃過飯,厲元朗結(jié)完賬,攔了輛出租車,先把云冬青送回去。
云冬青的家住在政法學(xué)院旁邊的教師家屬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