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煜扶著他,一步步地走入墓園內(nèi),當找到了一處新墳,他們停止了腳步。
云慎推開陳煜,緩緩地蹲下身來。
他輕輕地撫摸著,墓碑上的刻字。
愛女之墓董珂。
云慎的手,顫抖得不像樣子……他緊緊地抱著那冰冷的墓碑,嗚咽哭泣起來。
天空緩緩地下起了小雨。
雨水灑落在云慎的身上,他似無所覺,只癡癡地撫摸著墓碑:“阿珂,你別怕,我來接你回家了!從今以后,我們二人再也不分離
他扭頭看向陳煜:“開始吧,挖墳的時候,記得動作輕些,別傷到了阿珂
陳煜只覺得頭皮發(fā)麻,他試探性地說了句:“公子,不如……不如就讓少夫人在這里安息吧
云慎的臉龐,剎那間變得陰沉無比。
他冷冷地看著陳煜:“不行,這里不是她的歸處,她不能待在這里
陳煜張了張嘴,他很想說,他已經(jīng)和少夫人和離了啊。
如今的他們,再不是夫妻了。
他怕刺激到云慎,所以就沒說出藏在心里的這句話。
陳煜嘆息一聲,站起身來,便讓人開始挖墳。
誰知,當棺木被挖出來,云慎顫抖著手,揭開棺蓋想要將董珂的尸體抱起時,映入眼前的一幕,幾乎讓他快要瘋癲。
“這是怎么回事?”
“棺材怎么沒封死……才不過短短兩日,為何她的臉,全都被老鼠給啃爛了?”
不止臉,身體各處,都沒一處好地方。
打開棺木的那一刻,其實視覺沖擊很是劇烈,陳煜都忍不住扭過身去,干嘔起來。
密密麻麻的鼠蟲黑蟻,似乎將整個尸體都給吞噬了。
不過兩日,這具尸體,已然變得面目全非。
云慎的臉色慘白至極,他一口氣沒上來,當即就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。
董永帶著人恰在這時帶人趕到。
他震怒無比,讓人將云慎陳煜一行人,全都給打走了。陳煜抱著云慎昏迷的身體,慌不擇路地上了馬車,離開了此處。
云慎自那一日昏死過去,足足三天都沒醒來。
直到第四天的時候,他悠悠醒轉(zhuǎn),仿佛變了個人似的,再不詢問陳煜,董珂的尸體在哪里。
他的眼神變得呆滯空洞,仿佛一具失去了靈魂的空殼。
——
梁國軍營這幾日,發(fā)生了不少的事情。
云鸞作為貼身婢女,日日夜夜負責梁羽皇的生活起居,兩個人隨著接觸,關(guān)系越來越融洽和諧。
很多時候,云鸞會故意展露一些自己的優(yōu)點,時不時地讓梁羽皇對她刮目相看。
特別是當著潺月面的時候,云鸞會故意絆了腳,不小心跌入梁羽皇的懷抱,或者,伺候梁羽皇穿衣時,她的手會似有若無地擦過他的脖頸,制造一點點心機意外。
還有很多時候,都是用一種殺人的眼睛,死死地瞪著云鸞。
云鸞就喜歡看她,憤怒,懊惱,卻沒法子懲治她的憋屈樣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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