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天予覺得顧近舟蔫壞。
他身體支撐不住,去衛(wèi)生間的時候,得有人在旁邊扶著。
那么隱私的事,給顧近舟看就罷了,怎么可能給警衛(wèi)看?
讓警衛(wèi)扶著去,還不如讓元瑾之扶著去。
停頓一下,沈天予道:“你吧。”
元瑾之臉上剛淡下去的紅又噌地浮了上來。
她小心翼翼地扶他起來,接著將他整個身子都架到自己肩上,一步一步地扶他去衛(wèi)生間。
沈天予強忍臟腑劇痛,慢慢挪向衛(wèi)生間,心中暗罵顧近舟,為了撮合他和元瑾之復(fù)合,不顧他的死活。
好不容易來到衛(wèi)生間,挪到馬桶前。
沈天予抬手想脫褲子。
元瑾之手比他快,已經(jīng)哧溜一下把他身上的病號褲褪下來了。
沈天予訝異地看了她一眼。
喉結(jié)滑動一下,他聲音低沉道:“這樣不對,以后別這樣了?!?
元瑾之臉紅到了耳朵根,“不常給人脫,你是第一個。我的手是快了點,下次會慢點?!?
沈天予道:“你把頭扭過去。”
他要脫內(nèi)褲。
元瑾之雙手扶著他的手臂和腰,頭扭到一邊。
沈天予剛要伸手脫,她騰出一只手哧溜一下又幫他脫了下來。
沈天予啼笑皆非。
這女孩怎么這么調(diào)皮?
若不是對她有所了解,會誤以為她經(jīng)常幫人脫。
他低聲道:“捂住耳朵?!?
元瑾之為難,“捂住耳朵,就沒法扶你了,都傷成這樣了,就別顧忌那么多了。”
沈天予沒動,換了顧近舟,就無所謂了。
可是元瑾之是他在意的人。
弄出聲音很不雅。
他在心中又罵顧近舟,看著是在幫他,實則在害他。
見他一直僵著,元瑾之把耳朵輕輕貼到他的手臂上,說:“好了,耳朵被你衣服堵住了,你尿吧,我另一只耳朵是聾的,什么都聽不到。”
沈天予想,真會安慰人。
把他當(dāng)傻子。
他閉上眼睛,豁出去了。
元瑾之聽著嘩嘩的水聲,忍不住扭頭瞥了一眼,頓時臉燒得像火燒云。
難怪哥哥說沈天予優(yōu)秀。
是很優(yōu)秀,方方面面都很優(yōu)秀。
等他方便完,元瑾之抽了張紙巾遞給沈天予。
沈天予擦了擦,要提褲子時,元瑾之騰地一下幫他提上了。
沈天予忍俊不禁,沒想到這丫頭居然是個快槍手,又快又調(diào)皮。
元瑾之扶著他慢騰騰地去床上躺著,又打來溫水,幫他擦干凈手。
她去衛(wèi)生間倒水時,手機來信息了。
元瑾之從兜中掏出手機。
是顧近舟發(fā)的,問:婚檢做完了嗎?
元瑾之臊得不想回。
這種事,她怎么好意思跟他一個大男人談?
顧近舟又問:對天予還滿意嗎?
元瑾之回:舟舟哥,你夠了!
顧近舟道:這幾日請假在這里陪著他吧。他昨晚昏迷不醒,夢里一直在喊你的名字,今天醒來,一睜眼,仍是喊你的名字,看到是我,十分失望。
元瑾之心如刀割。
其實沈天予壓根沒喊。
他從不說夢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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