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戶一開,外面一股陰冷的寒意,不是普通的冷,仿佛地獄里冒出來的寒氣,比墓地陰森得多。
一個血糊糊的人頭,腦后墜著一把長發(fā),在空中陰笑著一閃而過。
沈天予靜立不動。
這和他昨日在洞中看到的那個傳說中的飛頭降沒什么差別。
那人頭很快又飛旋回來,飛行痕跡像一團紅色的血霧,頭下綴著腸子臟腑等物件。
那臉面部猙獰,一雙陰森森的黑眼睛,透著瘆人的光,嘴唇一張一合,一口尖利的牙齒,唇邊血淋淋的,應(yīng)該是剛喝過血。
初階段的飛頭降,多喝家禽的血。
高階段的飛頭降最喜胎兒精血。
這是一種最恐怖最陰毒的神秘巫術(shù),是至邪之術(shù),所以明朝末年被苗疆其他幾派聯(lián)手剿殺,但在東南亞某些國家和地區(qū)仍舊廣泛流傳。
若換了尋常人,大半夜冷不丁看到空中飛著這么個東西,能嚇死。
沈天予手持短劍,鎮(zhèn)定如常,只等著它靠近,給它致命一劍。
他拿的這把劍是雷擊桃木劍,最佳辟邪木劍。
不是所有的雷擊木都能成材,受雷擊不壞的桃木更是少之又少。桃木本就是辟邪之物,經(jīng)過雷電的洗禮,被賦予神圣能量,能夠助術(shù)士與天地神靈溝通,驅(qū)逐邪靈,鎮(zhèn)壓不祥之物。
那飛頭降似乎懼怕沈天予手中的雷擊木劍,只在窗外盤旋,并不飛進來。
盤旋幾次之后,它忽然暴躁地咬斷酒店墻外的一盞燈。
那牙齒如鋼釘一樣。
燈碎落到地上。
沈天予附近的光瞬間昏暗下來。
他依舊不動,只等飛頭降主動出擊。
飛頭降有兩種。
一種是修煉者通過自殘方式,將頭顱與腸胃分離。
第二種是降頭師殺害一男童,并施以神秘降頭術(shù),驅(qū)使其魂魄連同腸胃飛向夜空,執(zhí)行各種任務(wù)。這種飛頭降被稱為絲羅瓶,其飛行速度驚人,且在出游時可能變?yōu)闊o主游魂。
這個明顯是第二種。
附近有降頭師在暗中指揮。
沈天予想,如果師父在就好了,他來解決飛頭降,師父解決躲在暗處的降頭師。
可惜,師父一直失聯(lián)。
那飛頭降無法近沈天予的身,更加暴躁,終是忍不住,瞅準機會,就朝沈天予飛過來,照著他的脖子就要咬。
沈天予身形忽地一閃,揮起雷擊木劍對著它的頭就是一劍。
那怪物怪叫一聲,迅速飛出去。
空中留下一股惡臭。
它躲得快,劍并未劈到它。
沈天予盯著它消失的方向,忽聽隔壁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。
他迅速閃身,來到隔壁。
隔壁是主臥,姜苑住的房間。
他猛地推開門,黑暗中,姜苑一臉驚恐地盯著飛頭降,魂都快沒了。
她親眼所見,這玩意兒咬了他們隊的隊長一口,隊長當場變異了。
看到沈天予沖進來,她連滾帶爬躲到他身后,雙手緊緊抓著他的衣服,聲音早已經(jīng)慌亂得不成句,“沈,公子,就,就是它。它咬了我們隊長,我們隊長就瘋了。”
沈天予低聲問:“槍帶了嗎?”
姜苑一怔,連忙說:“沒有?!?
槍放在她枕頭下。
身體本就虛弱,她好不容易才睡著,結(jié)果睡得正沉,冷不丁看到這么個玩意兒,嚇得她沒來及得摸槍。
門外戚剛和易毅已經(jīng)驚醒。
易毅打電話叫了手下,一起去看住盛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