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只覺得指尖也在微微發(fā)麻。
良久,他才恢復正常情緒。
抬手從手機支架上拿起手機,打開微信,他給顧近舟發(fā)了條信息:以后不要再胡亂教元瑾之了,把人都教壞了。
顧近舟看完信息,覺得冤枉!
比竇娥還冤!
他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劃拉幾下回道:我只在前期教了她幾次,后面是你們家瑾寶自學成材,不要冤枉好人!
沈天予盯著“瑾寶”二字,覺得很好聽。
比他之前給元瑾之取的“鷹瑾”好聽得多。
但是這個稱呼出自顧近舟之口,讓他很不舒服。
他回信息:撤回。
顧近舟不知他忽然抽什么瘋?只得撤回這條信息。
聊天頁面清凈了,沈天予心里舒服了點。
他點開元瑾之的通話頁面,手指輕劃,發(fā)出去兩個字:瑾寶。
好家伙,可讓元瑾之逮著了!
她噼里啪啦發(fā)過來無數(shù)個字:天寶!予寶!天予寶!沈天予,你永遠是我的大寶寶!
沈天予視線在“寶寶”二字上定格。
許久之后,他才緩緩收回目光。
他想起幼時每每見到母親,她會抱著他哭著喊他寶寶。
如今他長大了,長得人高馬大,個頭也比母親高出一個頭,母親不好再喊他寶寶,而他也沒法再像小時候那樣,趴到母親懷里。
可是元瑾之可以。
她喊他寶寶,趴到他懷里,他也可以趴到她懷里。
曾經(jīng)他以為長大成年后,就可以回到母親身邊,心里空缺的位置會填滿。
可是長大后,他發(fā)現(xiàn)不是的,幼年時心里空缺的那塊位置,永遠填補不了,怎么做都無法彌補,恐怕要用一生慢慢去填補。
他推開車門,下車,又折了回去。
來到元瑾之住的宿舍院前,他腿一抬,跨進院墻。
他抬手敲了敲元瑾之簡陋的防盜門。
元瑾之正躺在床上,握著手機,等他的消息呢。
聽到敲門聲,她警惕地問:“誰?我院門鎖了,你怎么進來的?”
同時她小聲地喚食猿雕,“丹丹,有人闖進來了,你準備一下,不知是不是村里的光棍來找麻煩的?”
食猿雕站在墻角的坐墊子上,眼睛都不睜。
不見人,只聞味兒,就知道是沈天予來了。
村里的光棍不會這么早來,這是基本常識。
見食猿雕罷工,元瑾之只得翻身坐起來,小心地問:“誰?再不走,我報警了!”
門外傳來沈天予低沉好聽的男聲,“是我?!?
元瑾之跳下床,趿拉上拖鞋就去開門。
門一打開,元瑾之撲到他懷里,又叫又笑道:“你今天好奇怪,走了回來,走了回來,來來回回好幾次。你這是在跟我玩捉迷藏嗎?”
沈天予望著她的小身板,不到一米七的個頭。
可就是這么個小東西,勾著他。
幾個字,就能把他勾回來。
沈天予道:“隔壁房間誰在住?”
元瑾之驚喜,“你要留宿?”
沈天予沒應,覺得她傻乎乎的。
他都問得這么明顯了,她非要再問一遍,多此一舉。
元瑾之松開他,去柜子里找出自己的換洗床單和被褥,抱起來,就朝隔壁房間走去,邊走邊說:“隔壁房間本來打算收拾了給覃軒住的,他今天被我爺爺叫回去了。我去收拾一下,你住吧?;仡^讓村委給他安排別的地方住?!?
沈天予心中暗道,幸好去而復返。
否則就被那小子近水樓臺先得月了。
本來想給村委捐筆款子。
算了,不捐了,不會安排事。
元瑾之來到隔壁房間,門沒鎖,里面也沒什么值錢東西,簡單的桌椅,普通的木質(zhì)床,唯一值錢的是覃軒的行李箱。
沈天予跟過去,立于她身后。
元瑾之彎腰開始給他鋪床。
沈天予靜靜望著她腰臀美麗曼妙的弧度。
她不只漂亮,美貌,俏皮,生動,身上還有一種溫柔敦厚的氣質(zhì)。
類似于他從小渴望而不可及的母愛。
他想,她就該是他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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