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不覺,他敗在了元瑾之的糖衣炮彈下。
蘇星妍黛眉微擰,“也就是說你和瑾之八字不合?”
“是?!?
蘇星妍什么也沒說,只是將頭默默地靠到他的肩上。
她吃過最大的苦是感情的苦,以及母子分離的苦,沒想到兒子也逃不開感情這道劫。
靠了一會兒,她端起碗拿起湯勺,說:“不想吃,也多少吃一點。沒了女朋友,你還有媽媽,有師父,有爸爸,有妹妹,有外公外婆……”
沈天予望著母親的臉。
她漂亮的眼中有濃濃的擔憂。
想到疼自己愛自己的師父,日后還需要他照顧。
他伸手接過碗,道:“我自己來?!?
“我看著你吃?!?
沈天予淡嗯一聲,強迫自己一口一口吃下食物。
這些飯菜要么是山珍要么是海味,做法繁復(fù)精致,可是他吃進口中,卻如同嚼蠟。
他勉強吃完。
有人敲門。
蘇星妍問:“誰?有什么事?”
外面?zhèn)鱽砼畟虻穆曇?,“夫人,樓下有客來訪,是上官家的,叫上官騰,說要見天予公子,有要事?!?
蘇星妍側(cè)眸看向沈天予,“想見嗎?不想見我下去打發(fā)他。不過他是瑾之的親舅舅,聽說還挺疼瑾之的?!蓖庵?,看在瑾之的面子上,見一見也無妨。
沈天予雙眸微閉,拇指指輕掐其余四指。
幾秒鐘后,他緩緩睜開眼睛道:“讓他上來?!?
蘇星妍對門外的女傭說:“進來把碗筷收了,請他上來,問他喝什么,給他倒?!?
女傭照做。
很快上官騰被女傭帶上來。
蘇星妍起身招呼他。
沈天予仍盤腿席地而坐,雙眸微閉,別說跟上官騰打招呼了,他連眼睛都不睜。
上官騰并沒覺得他不禮貌。
因為這些身具奇才的人多少都有點特立獨行,清高孤僻,不擅長人際關(guān)系,蚩嫣年輕時即是如此。
蘇星妍把上官騰讓到沙發(fā)上,女傭進來給他端了杯咖啡。
等女傭退出去,把門帶上,沈天予睜開眼睛,掃一眼上官騰,緩緩問:“令尊病了有多久了?”
上官騰心里騰地一下。
心想這小子果然有兩把刷子!
他父親上官岱生病的事,誰都沒告訴,連元瑾之都沒說,沒想到沈天予只看到他,就算出來了。
上官騰道:“我爸從發(fā)現(xiàn)不對勁,到現(xiàn)在有大半個月了。因為他得的病很奇怪也很丟人,就沒告訴瑾之他們?!?
沈天予神色淡然,微啟薄唇,“找人看過嗎?”
上官騰一臉愁容,“看了,去醫(yī)院拍片子,說懷孕了,一個大男人怎么可能懷孕?再說他都那么大年紀了,這不荒唐嗎?可是去了三家大醫(yī)院,都這么說,醫(yī)生建議剖腹取出胎兒。也找什么神婆高人看過,說是懷了鬼胎,給作了法,可老爺子還是腹脹如鼓,整天喊著肚子疼。”
沈天予聽完起身,道:“帶我去看看。”
上官騰面露微喜,“我早就說找你看看,可老爺子非說你太年輕,說找的高人都看不明白,何況你一個小娃娃?”
沈天予沒應(yīng)。
他走到壁柜前,開鎖取出他的包。
確切地說是一個灰白色定制小牛皮箱,里面裝著瓶瓶罐罐和畫符的工具,以及桃木、朱砂、雷擊木劍等。
他拎著皮箱,背對上官騰道:“走吧,再有幾個月那東西該成氣候了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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