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天予置若罔聞,身形一閃,人就到了鞋柜前。
換好鞋,他拉開門走出去。
放在平時,元伯君絕對不會上趕著去攆人,可是沈天予的面實(shí)在太難見。
他不顧平時風(fēng)度,站起來,拔腿就去追。
等他拉開門,院中哪還有沈天予的影子?
元伯君急忙問站在門口護(hù)送他來的警衛(wèi):“天予去哪了?你們看到了嗎?”
警衛(wèi)如實(shí)說:“只看到白影一閃,人就不見了。”
元伯君抬手按按額角,瑾之找個玄學(xué)奇才是大有用處,可是這小子不服管,不禮貌,不把他放在眼里,和獨(dú)孤城一個秉性!
沈天予這會兒已經(jīng)坐在車?yán)锪恕?
發(fā)動車子,他將車開去了他和元瑾之拍照的那家婚紗照相館。
走進(jìn)照相館,自然吸引了無數(shù)目光。
館內(nèi)銷售小姐急忙滿臉含笑迎上來,殷勤地問:“先生,您有什么吩咐?”
往常她會對客人說,先生,您要拍照嗎?
沈天予俊美面容沒有任何表情,道:“婚紗照,我要再做一份?!?
銷售小姐想起來了,“您未婚妻今天一早已經(jīng)把所有婚紗照全部取走了,底片也全拷走了。您如果再做一份的話,得問她要底片?!?
沈天予不想驚動元瑾之。
一個大男人,分手了,還想來弄一份婚紗照留作紀(jì)念,會顯得很弱。
他輕啟薄唇,“你們沒留底?”
銷售小姐遺憾地說:“沒有,我們館是底片全部交付,不得自行保留。”
沈天予微微斂眸。
他轉(zhuǎn)身走出去。
人都坐進(jìn)車?yán)锪?,照相館內(nèi)的人仍盯著他離開的方向看。
以前覺得驚為天人夸張了。
看到沈天予才知,“驚為天人”這個成語就是為他量身打造。
沈天予發(fā)動車子,朝元瑾之家開去。
開至他們家住的大院附近,夜幕已漸漸降臨。
降下車窗,沈天予從褲兜中掏出一管袖珍玉笛,橫在嘴邊吹起來。
笛聲并不大,但是正在大院上空放風(fēng)的食猿雕聽到了。
它飛出來。
沈天予打開車門,下車,摸摸食猿雕頭上的冠毛,吩咐道:“去元瑾之那里拿一份婚紗照交給我?!?
食猿雕瞪大眼睛望著他。
不明白他想要為什么不自己去要?
卻讓它去偷?
它這么高貴的猛禽,才不要做偷雞摸狗的勾當(dāng)呢。
見它無動于衷,沈天予微微蹙眉,“怎么,連我的話也不聽了?”
食猿雕拽著他的褲腳往大門方向那邊拉,想讓他自己進(jìn)去要。
沈天予道:“你去拿,聽話?!?
食猿雕白了他一眼。
沈天予俯身摸摸它的翅膀,“拿一幅就好,取來,我?guī)闳コ匀狻!?
這話正中食猿雕的下懷。
元瑾之心情不好,一天沒吃飯,它也跟著餓了一天。
它展翅朝大院上空飛去。
沈天予道:“利索點(diǎn),別被她發(fā)現(xiàn)了?!?
食猿雕撲閃幾下巨翅,那意思,知道了。
回到元瑾之家,本該去臥室取一幅的,元瑾之在書房,它去臥室取,她發(fā)現(xiàn)不了。
可是食猿雕偏不。
它搖搖擺擺用嘴推開書房門,叼著元瑾之懷中抱著的婚紗照,就往外走。
短暫吃驚后,元瑾之跟著追出去,沖它的背影喊:“丹丹,你要干什么?”
食猿雕叼著婚紗照從窗戶飛了出去。
元瑾之緊跟著出門去追它,仰頭沖它大聲喊:“丹丹,丹丹,你叼我婚紗照做什么?”
食猿雕飛飛停停,在空中等著她。
想讓她跟著它去看看那個口是心非很想她的男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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