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衡看著蔣黎平靜的面色,挑了挑眉,“我這個人一向說話算數(shù)?!?
說話算數(shù)?
蔣黎聽宴衡說出這句話,只覺得沒有什么比這更可笑的了。
蔣黎不相信他說的話,但還是答應(yīng)了他,“好,希望你說話算數(shù)。”
宴衡冷靜下來,站起身,走到窗邊,往外看去,天已經(jīng)漸漸黑下來了,宴衡幽幽道:“其實對你來說,讓你去死算不算讓你解脫?經(jīng)歷了這么多,成為殺人犯,現(xiàn)在又被全網(wǎng)謾罵,你過得也很痛苦吧?!?
“那我是不是還得感謝你讓我解脫了?”
宴衡轉(zhuǎn)過身來,“你應(yīng)該感謝我讓你解脫前還有點用處。”
宴衡勾起唇,他的臉一半隱匿在陰影里,顯得他的臉更加陰鷙,說是魔鬼絲毫不為過。
他往窗外指去,“看到那座大橋了嗎?你就從那跳下去吧,只要你死了,我就放過宴遲和你的孩子,絕不再糾纏算計他們,讓他們安安生生的過日子。”
蔣黎也朝窗外看了過去,她抿著唇,宴衡似乎還能從她臉上看到絲絲笑意。
“你笑什么?”
蔣黎眼睛直直盯著他,“我死了,你若是沒有遵守承諾,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?!?
蔣黎說完,轉(zhuǎn)身直接離開了包廂。
宴衡看著她離開的背影,點了個煙,幽深的眸子看向窗外,他不屑地輕笑了一聲,“巧了,我這個人最不怕的就是鬼?!?
蔣黎離開餐廳,宴衡站在樓上一直看著她。
“轟隆”一聲。
天邊一聲雷聲炸響。
天氣預(yù)報說今晚有大雨。
宴衡卻知道今晚不僅有大雨,還會有大事發(fā)生。
他讓蔣黎去死就放過宴遲和孩子,蔣黎猜到了他想用她的死讓宴遲痛苦。
可她只猜對了一半。
他怎么會僅僅想要這么一點呢。
他要的自然更多。
他的目標(biāo)從始至終都是宴遲。
宴衡仰起頭,將手里的煙捻滅,緩緩道:“是該有個了結(jié)了?!?
.......
宴遲回到病房時給蔣黎帶了晚餐,還特意在嬰兒監(jiān)護室外給滿滿拍了幾張照片,想著蔣黎看了會開心。
他以為回來會看到女人乖乖躺在病床上養(yǎng)病的場景,可他看到的是空空如也的病房,和換下來的病號服。
蔣黎不在病房,出去了。
宴遲墨黑的眉當(dāng)即緊蹙,立刻去叫來護士,護士看到空空如也的病房也是一懵。
“這......人呢?不是叫她少下床,多休息嗎?這......”
宴遲可以確定蔣黎是自己出去了,而不是遇到什么危險,因為她換了病號服。
“她什么時候出去的?”宴遲問。
護士也有些懵,蔣黎不發(fā)燒了,下午是不需要打吊瓶的,中午檢查完后,她們也就沒過來,護士也不清楚蔣黎什么時候出去的。
“中午給她檢查的時候人還在,怎么突然就不見了,你不要快給她打個電話問問?”護士也著急,“她現(xiàn)在這身體不適合外出啊,而且這馬上就要下雨了......”
宴遲已經(jīng)掏出了手機,給蔣黎打去電話......
“您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......”
“電話無法接通......”
“電話無法接通!”
宴遲連著打了三通電話,電話里傳來的都是蔣黎的電話無法接通。
外面現(xiàn)在對于蔣黎來說很危險,蔣黎現(xiàn)在能去哪。
關(guān)鍵她電話也無法接通。
這完全不對勁,蔣黎就算要出去也應(yīng)該告訴他才對。
宴遲心亂如麻,轉(zhuǎn)而給薄瑾御打去電話,薄瑾御很快接通,“喂。”
“沈?qū)庈勰???
“在家,我在公司,找我老婆有事?”
宴遲握著手機往外走,“她有沒有聯(lián)系過蔣黎?蔣黎不見了?!?
薄瑾御聽出了宴遲聲音里的著急,抬起手看了眼時間后,道:“別掛,我問問她?!?
薄瑾御讓周臣打去問沈?qū)庈?,得出的結(jié)果是,蔣黎根本沒有聯(lián)系沈?qū)庈邸?
也就是說,蔣黎誰都沒聯(lián)系,自己出去了。
宴遲突然回想到下午蔣黎讓他去看看孩子時說的話語,一時間,心里升騰起一股寒意。
蔣黎昨晚說話的語氣也不對。
宴遲越想越覺得蔣黎現(xiàn)在有危險。
“知道了,幫我找找她,她離開醫(yī)院大概有三四個小時了?!?
“好?!?
宴遲掛了電話,正要離開,從病房出來的護士在后面叫住他,急匆匆地跑上前來,“宴先生,你等等,這是我剛剛在病房里撿到的?!?
宴遲接過護士遞過來的紙條。
上面寫著:我可以放過你們,來見我。
外加一個電話號碼。
護士繼續(xù)道:“我對這張紙條有點印象,是昨天一位老先生讓我代為轉(zhuǎn)交給蔣小姐的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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