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也許怎么都想不到,證據(jù)會是監(jiān)控錄像。
江瑤芝聽了這一席話,立刻指著蔣黎,對著所有人道“你們都聽到了吧,我就說他們?nèi)齻€原本就是我們的證人,他們又跟蔣黎一直有仇,怎么可能會站出來替蔣黎作證。
原來他們都是被逼的,法官,現(xiàn)在事情還不夠清楚嗎,就是蔣黎捅死了我的女兒,然后他們怕了,所以他們綁架了我們的證人,強迫他們替蔣黎做偽證,現(xiàn)在蔣小小當(dāng)著我們所有人的面說出來,真相大白了,快點宣判吧?!?
“保持法庭秩序?!弊谧钋懊娴膶徟虚L一臉威嚴(yán)道。
“審判長,剛剛這位證人的話我聽不明白?!痹S律師沉著冷靜道。
“你什么聽不明白?你們要拿出來的證據(jù)不就是錄音嗎?”蔣小小大聲質(zhì)問,一副我不怕你們的樣子。
“錄音?我們的證據(jù)可不是什么錄音?!痹S律師說話的聲音不急不緩,說完,他拿出一只u盤,遞上證據(jù)。
u盤被連接上法庭的電腦,視頻出現(xiàn)在旁邊的大屏幕上。
蔣小小錯愕地看著這一幕,不知道他們要做什么,結(jié)果就聽許律師道:“我并不知道這個證人說的錄音是什么東西,我說的證據(jù)是一份監(jiān)控視頻,各位請看。”
“什么監(jiān)控視頻?什么監(jiān)控視頻?”蔣小小神態(tài)慌亂地看向大屏幕。
場面寂靜下來,所有人都盯著大屏幕看。
病房里,雖然是晚上,燈光昏暗,但畫面依舊很清晰的可以看到,一個男人偷偷摸摸地溜進了蔣黎的病房里,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,來到蔣黎的病床前,拿出一塊提前準(zhǔn)備好的布,直接就摁到了蔣黎的口鼻上。
而蔣黎當(dāng)時就奮力地掙扎了起來,也正是因為她奮力掙扎,才沒有吸入過多的迷藥,那個男人見目的沒有達(dá)成,絲毫不慌。
門再次被推開,何蘇念帶著幾個保鏢,直接闖了進來,蔣黎被這幾個保鏢大力的從床上拽到了地上。
所有人緊張地看著大屏幕,周圍鴉雀無聲。
何富海和江瑤芝更是看著屏幕里何蘇念的身影,一時間不敢呼吸。
何蘇念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的蔣黎,嘴里說著要弄死蔣黎,把蔣黎拖進地獄的話。
畫面里何蘇念猙獰的表情看著像極了惡鬼,緊接著,何蘇念用蔣黎剛出生的孩子威脅她。
而蔣黎聽到何蘇念要弄死她的孩子,才情緒失控地趁機抓住何蘇念,要求何蘇念放了孩子,可何蘇念絲毫不怕,讓保鏢盡管動手。
蔣黎雖控制住了何蘇念,但也并沒有真的對她做什么,而何蘇念似乎也因此毫無顧忌地掙脫蔣黎的束縛。
這里所有人很清晰地看到,蔣黎甚至在何蘇念掙扎時,收了下手,才沒有導(dǎo)致玻璃劃破何蘇念的脖子。
何蘇念安全后,做的事情更是無所顧忌,她扣住蔣黎的下巴羞辱她,威脅她,最后還將她狠狠地摔在墻壁上。
蔣黎艱難地站起來,面對面前的一個何蘇念和五個保鏢,她只能死死的握住手上唯一的玻璃作為保護自己的武器。
何蘇念嘴上說著不僅不會讓蔣黎死得痛快,而且還會好好的折磨她。
這時何蘇念被站在她身后的蔡紅幾人提醒,有人來了。
何蘇念卻是囂張得絲毫不怕,吩咐人把門上鎖,不準(zhǔn)外面的人進來。
也就是在這時候,站在何蘇念身后的蔣小小做了一個令所有人都沒有反應(yīng)過來的動作。
她推了何蘇念一把!
這時注意力全在蔣黎身上的何蘇念根本沒有發(fā)覺,被猝不及防地一推,原本就腿腳不好的她直接狠狠地往前栽去。
這樣突然的事情,蔣黎自然也沒有反應(yīng)過來,等她低下頭,何蘇念已經(jīng)扎在了她手上的玻璃片上。
看到這里,全場寂靜無聲。
何富海不自覺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,眼睛始終盯著屏幕。
剛剛那一幕在他腦海里反復(fù)劃過,在何蘇念被推那一下時,他驚恐地長開嘴,心徹底懸在了嗓子眼。
直到畫面里何蘇念倒下,何富海也感覺到胸口有什么東西徹底碎掉了。
他就那樣張著嘴,卻找不到聲音,眼眶里已經(jīng)濕熱一片。
雖然他已經(jīng)接受了何蘇念的死亡,可在這時親眼看到何蘇念死亡的過程,他依舊心驚肉跳,無法接受看到的一切。
他們一直以為何蘇念是被蔣黎弄死的。
可事實是什么?
事實是她被人在背后偷偷地推了一把,不明不白地死了。
何蘇念的死完全可以用不明不白這四個字形容。
也許她自己到最后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。
難怪。
難怪醫(yī)院的醫(yī)生說她死不瞑目,這樣一個死法,她如何瞑目。
“原來是你這個賤人!”江瑤芝尖叫著沖上去,此刻她完全顧不得她貴婦的形象,宛如一個瘋婆子,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(yīng)過來的速度沖上去,一巴掌狠狠地甩在蔣小小的臉上。
不知道江瑤芝用了多大的力道,蔣小小“啊”了一聲,整個人直接摔在地,她捂著自己的臉,來不及抬起頭。
被蒙蔽,被欺騙,被憤怒仇恨沖昏頭腦的江瑤芝已經(jīng)將她壓在了身下,她雙手并用地瘋狂毆打著蔣小小。
“賤人!賤人!賤人!居然是你殺了我的女兒,居然是你殺了她,你為什么要推她,你為什么要推她?為什么!我的女兒跟你無冤無仇,你為什么要這樣害她,我女兒死的時候死不瞑目啊,就是你,就是你,你還我女兒,你把我的女兒還給我啊......”
江瑤芝很快被法庭上維持秩序的法警拉開,兩人拽著江瑤芝的手臂,江瑤芝大哭起來,身體掙扎著,嘴里喊著要蔣小小償命。
蔣小小被剛剛那一巴掌扇的耳朵嗡嗡作響,她大腦一片空白,坐在地上,眼睛毫無章法的亂晃。
耳邊是指責(zé)謾罵,更是江瑤芝聲嘶力竭的咆哮聲。
蔣小小害怕地縮成一團,她慌亂的眼神最后定格在被告席蔣黎冷漠的臉上。
蔣黎居高臨下地看著她,那眼神仿佛在說,我說過,你這個真正的兇手是逃不掉的。
各種聲音匯集到一起,極度緊張害怕的蔣小小崩潰地捂著耳朵大叫了一聲,“??!不是我,不是我,不是......
怎么會這樣,怎么會這樣?怎么會有這樣的監(jiān)控?”
有新的證據(jù)出現(xiàn),局勢徹底反轉(zhuǎn),因為江瑤芝的情緒激動難以控制,場面已經(jīng)混亂,法官不得不宣布暫時休庭,法官也需要重新合議一下案件,核實一下新出現(xiàn)的證據(jù)。
幾位法官陸續(xù)離開。
視頻上的證據(jù)已經(jīng)足夠證明蔣小小才是真正導(dǎo)致何蘇念死亡的罪魁禍?zhǔn)住?
蔣小小被兩個法警拉了起來。
蔣小小大聲的尖叫著,“不要,放開我,放開我,不要抓我,放開我,不要抓我,視頻是假的,視頻一定是假的,病房里哪來的監(jiān)控,哪來的視頻,視頻是假的,你們?nèi)ゲ榘?,視頻是假的!一定是假的!”
視頻的真假一定會去核實,但目前的證據(jù)顯示蔣小小就是兇手。
蔣黎也一同被帶了下去,蔣黎回頭看向宴遲和沈?qū)庈郏鴾I溫柔感激的一笑。
沈?qū)庈埸c了點頭,回應(yīng)一笑,讓她放心的去,他們一定會把她救出來。
許律師給蔣黎做的是正當(dāng)防衛(wèi),無罪辯護,目前的證據(jù)完全可以證明蔣黎就是正當(dāng)防衛(wèi)。
江瑤芝捂住心口的位置,癱軟下去,悲痛欲絕,“念念,我的念念啊,媽終于知道了,終于知道真正害死你的人了?!?
何富海在原地站不穩(wěn),他抬起頭深吸了好幾口氣,才穩(wěn)住了自己瀕臨倒下的身體。
李律師看著何富海,擔(dān)心地扶了他一把,“何先生,您還好嗎?”
何富海抬了下手,表示自己還撐得住。
何富??粗厣系慕幹ィ従彽刈哌^去,走到她的身邊,蹲下身抱住她。
江瑤芝嘴里哭喊著何蘇念的名字,怨毒地詛咒著蔣小小。
周圍討論聲不斷,所有人皆震驚于自己看到的。
誰能想到,囂張了一輩子的何蘇念最后是被人偷偷地在背后推了一把,直接摔死了。
沈?qū)庈蹏@了口氣,抬眸時,視線跟何富海的視線對上。
如今真相大白,這個視頻足以證明何蘇念的死跟蔣黎無關(guān)。
何富?,F(xiàn)在也理應(yīng)遵守承諾,將孩子還給他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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