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身病號服的沈?qū)庈壅驹陂T口,冰冷的手握著門把手,看似很輕,她的手指卻骨節(jié)泛白。
沈?qū)庈鄣哪樕琅f很不好,一縷陽光落在她泛白的臉上,不見一絲溫暖,她抿了抿干澀的唇,沙啞的聲音輕輕響起,“放心,我不會自暴自棄的?!?
沈?qū)庈壅f這話時沒有表情。
她知道自己不能自暴自棄,太多事情沒解決,就算為了這個失去的孩子,她再傷心也要振作起來。
宮舒瀾眼睛通紅,聽著沈?qū)庈鄣脑?,她原本?yīng)該松一口氣才是。
可是,并沒有。
宮舒瀾只覺得越發(fā)窒息,沈?qū)庈圻@樣子就像是強撐著,逼迫自己站起來,然后對所有人說我沒事了,可她自己有沒有事,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。
薄瑾御上前,將沈?qū)庈鄞驒M抱起,“先回床上躺著?!?
昨晚剛醒,傷口又還沒好,沈?qū)庈鄞_實沒什么力氣支撐自己。
躺回病床上,沈?qū)庈圩ё”¤氖?,“我想見見季祁安?!?
薄瑾御稍稍頓了一下,沒問為什么,只說了聲好,然后吩咐人去準備些早餐,“等下先把早餐吃了,才有力氣?!?
沈?qū)庈圯p輕抿了下唇,“你不用小心翼翼地勸我,還有很多事情要做,我會趕快恢復(fù),我會好好吃飯?!?
薄瑾御心疼強撐著的沈?qū)庈?,輕輕撫了撫她細軟的頭發(fā),艱難地吐出一個好字。
宮舒瀾站在后面看著,捂住嘴小聲的哽咽了一聲。
“媽?!?
宮舒瀾連忙收拾好臉上的眼淚,走到沈?qū)庈凵磉?,緊緊地握住沈?qū)庈鄣氖?,“媽在?!?
“我真的沒事了,沒有生命危險了,慢慢恢復(fù)就好,您別擔心了。”
宮舒瀾越是聽到這些話越是覺得自己這個母親當?shù)檬?,沈?qū)庈鄣浆F(xiàn)在還要騰出空來安慰她別擔心。
宮舒瀾抖著唇瓣,“苒苒,是媽對不起你,是媽害了你……”
沈?qū)庈鄞瓜卵酆煟皨?,這跟你有什么關(guān)系,不是你的錯,別自責?!?
“不,是我的錯,苒苒,媽這一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,是媽對不起你?!?
“媽,別這么說?!鄙?qū)庈劭粗载煵灰训膶m舒瀾,一時間不知道該安慰什么。
她也不知道該怪誰,也許只能怪她自己的命運不好吧。
周臣很快將早餐送來,因為大家都沒吃,所以周臣買了很多。
薄瑾御親自接過餐盒,盛了一碗粥出來,“先喝點粥?!?
薄瑾御打算喂沈?qū)庈郏驅(qū)庈劬芙^了,自己接過,看著薄瑾御眼底的青黑,她昏迷這幾天,薄瑾御怕是都沒有好好休息,更是顧不上吃飯了。
宮舒瀾也一樣,沈?qū)庈壅б豢醋约旱哪赣H,發(fā)現(xiàn)她好像消瘦了很多。
沈?qū)庈圩屗腥伺闼栽绮停瑢m舒瀾胃部難受,但為了不被沈?qū)庈劭闯龆四?,還是吃了不少。
吃完早餐,沈?qū)庈凵焓謮虻脚赃叺氖謾C握在手里,薄瑾御看著她道:“好好休息,先別看手機。”
“休息夠了,該辦正事了?!?
沈?qū)庈蹖⑹謾C開機,首先接連跳出來的是一堆未接電話,沈?qū)庈壅业郊酒畎驳?,看了眼,微微皺起了眉?
“薄瑾御,那天你找到我花了多少時間?”
薄瑾御的眼神掃過沈?qū)庈鄣哪橗?,想了想大概道:“一個多小時,怎么了?”
沈?qū)庈勖夹囊惶?,眼中多了幾分了然?
季祁安很快過來,不過他是被夜辭的人送過來的,他依舊穿著那天穿著的衣服,潔白的襯衫上干涸著幾滴血跡,看著格外的突兀。